See MJ !

程序媛早起为码字

三毛之撒哈拉沙漠

三毛跟荷西说要去撒哈拉旅行,荷西便不声不响去撒哈拉申请一份工作,比三毛还提早两个月去。荷西给三毛写了信,希望留住三毛在自己的身边,不然“就不能减去这份痛楚的感觉”。撒哈拉的故事开始于荷西,这是一段属于三毛和荷西的故事。比起《雨季不再来》虚实交错的充满了想象力的文字,《撒哈拉的故事》的画面感来得更加真切。一个由三毛说出来的撒哈拉沙漠的故事。

沙漠中只有风和沙,沙漠里往往今天重复着昨天的故事。那里的女人,是“百分之九十不知道自己的岁数”,估计也不会知道年代和日期。再加上那块地方的撒哈拉属于西班牙管治,西班牙人本是天性浪漫的民族,本地撒哈威人又懒惰者居多,生活节奏非常慢,日子必须是无聊的。生性不甘寂寞的三毛又怎么能受的了啊,也只有敏感者如三毛才能从其中发现那么多感人的故事。

三毛就是胆子大,又生来有悲天悯人的同情心。所以三毛在沙漠里结识了很多本地的撒哈威朋友。在三毛的文字里,撒哈拉威人大多男的长的威武,也不乏有俊秀的,女的长的非常漂亮,却用布巾把全身裹的紧紧的。撒哈拉威人不洗澡,因此有了“沙漠观浴记”,传闻有个亚洲女人到处看人洗澡,真是哪里来了点稀奇事,三毛就要掏空心思弄清楚。撒哈拉威人有点事情也不去医院,所以三毛做起了本地土医,她用阿司匹林治好别人的头痛,用红酒给产后的母羊治病,用指甲油补了几个撒哈拉威朋友的牙齿,真真是个赤脚医生,不过她从来都是付出无收获的。撒哈拉威人往往不知道自己的岁数,女孩十多岁要结婚,也要由外人来告诉她,然后嫁给一个没有见过面的男子。然后有了“娃娃新娘”姑卡。撒哈拉威人拿别人的东西那么理所当然,当然也是会还的,但是用的破破旧旧的了也不理,然后就有了“芳邻”。沙漠的风俗很奇特,偶尔还有巫蛊之术,三毛太爱拾破烂,“死果”写了三毛一次中招的故事。看三毛的最大好处在于同样的故事,在她絮叨来就是那么精彩有趣。

《撒哈拉的故事》的基调,其实有点悲伤。故事的开头大有苦中作乐的意思。想当年三毛把三十万块钱藏到枕头里直奔小镇阿雍而去,被荷西劝说存起来,跟荷西领着每个月几千块钱的薪水,房租两千,过着包心菜每斤十六块钱的小日子,日子本还算过得去。三毛每个月去军营上买一次菜,每天的生活用水都得节制着用,物质在那里极度缺乏,但那还不是关键的。三毛可是个有精神追求的人呐,即使她在沙漠中也有那么些朋友。书中很多次提到的姑卡,想必是三毛的好朋友,才有十岁。三年一隔阂,五年一代沟,三毛面对姑卡,除了以长辈之经验教给她之外,恐怕不能有精神上的交流。想想还真是寂寞。台湾人很关心快不快乐,三毛在寂寞中找快乐。她变着花样做菜,吃得荷西和荷西的朋友,荷西的老板心里很受用,也因此有了”沙漠中的饭店”。

《撒哈拉的故事》就像一支沙漠协奏曲,曲子时而欢呼雀跃,时而悲伤婉转,跌宕起伏,优雅动听。在故事的结尾有些悲伤,我想要不是因为荷西,三毛最终是想要离开沙漠的。

三毛之雨季不再来

这个世界有三类人。身处烦嚣,偏能抽离当个局外人,冷眼瞧人生和自己,感慨狂欢是一群人孤单的是一类;敢爱敢恨,敢做敢为,明知这一刻是个过客,偏要把自我活得主角光环四射,以爱之名,尽情地或叛逆或孤僻,或热情或悲伤的是一类;另外一类,不知道什么时候自我什么时候他人,偶尔有信仰有梦想,偶尔也麻木和懒惰,过着少一天就少那十万秒的平凡日子。芸芸众生与生俱来是第三类的,三毛是第二类,她像水仙王子般自恋而难以自拔,她把自己深陷命运中,她的足迹席卷北非欧亚中南美,她的文字风靡港台和大陆,最后她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三毛是文学界的蒙娜丽莎。读三毛的人觉得自己了解她,忧郁的人读三毛,会觉得三毛和自己一样忧郁;热情的人读三毛,觉得三毛总是催人进取。不同的人看三毛,都觉得她好像是自己的朋友。不同年龄的人看三毛,该能找到一份对待三毛的期待。因为三毛的文字是那种你刚拿起她的书,你身边的沙发电视就疏忽不见了,你闯进了一颗敏感的心,你窥探了她的生活,看着她哭她笑她发疯,然后你也不由得敏感起来的平静中夹杂着细腻。

三毛三十岁真正发迹,她的写作生涯不漫长。《雨季不再来》虽然是三毛三十岁出版的书,里面收录了许多早前从十七岁到二十二岁那段期间的作品,其中最早是三毛十九岁写的《月河》。从她的文章看出,三毛那敏感的神经根本不是一天炼成的,诗人源源不绝的灵感来自诗人的多情,三毛感情细腻丰富也注定她很多情。三毛的文章从来不会无事话凄凉,几乎每一篇都有一些琐碎的生活细节。

《雨季不再来》那篇写三毛的初恋,当时三毛恋上了自己的同学梁光明,苦苦哀求没有结果。三月的雨季恰恰吻合了那时候的心境,青葱可是悲伤,明知一切会过去却偏偏要留住,明知当如此却忍不住苛责。总之,如本人说的,是“异常无聊,令人厌倦又无奈,偶尔毫无来由的朦胧的快乐,凌乱,不清新,无端地玄想”。每一个单恋过的人都有这样的心境啊,大概伴随着三毛所说的雨季,爱情的种子会自己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会变得喜怒无常神经敏感,心情纠结得本该20分钟走完的路可以走上一个小时,明明是阳光的性格却偏偏在长长的雨季中穿着叫做快乐的凉鞋,任雨水淋湿了自己。

《我的安东尼》讲了三毛和一只鸟孤独相处的故事。三毛二十三岁远赴异国留学,复活节的时候伙伴们都走了,三毛帮别人承担起照顾小鸟的责任,几天几夜哪里不去,守着宿舍里的一只叫做安东尼的可怜小鸟不被隔壁的大猫伤害。当一个生命对另外一个生命付出如此的关爱后,小鸟在三毛看来仿佛有了多一层的意义。从此它的生与死都是有人牵挂着的了。它的事也是她的事,它快乐了她仿佛也会快乐。在她眼里,它和其它小鸟有了区别,它是她照顾过的那一只,是她唯一的一只。然后春天了,小伙伴们以自由为名把她的小鸟放生了,三毛抓住一个女孩就推了她一把,脸涨红得几乎哭了。三毛的细腻在《我的安东尼》中展现得淋漓尽致。总有人爱说三毛对待生活有一种大爱,心境格外开阔那种,我以为不然,三毛也想要“生儿育女做一个百分百的女人”,三毛只是个“实际的人”,是个小女人,她也爱,爱得放不开放不下。

《紫衣》写三毛的姆妈想赴约同学会终没有去成的情节。一个邮差的来信让三毛发现了自己姆妈的另外一面。原来“平日里那个洗衣、煮饭”的妈妈也有自己的同学,也打过篮球后卫,看过《红楼梦》《傲慢与偏见》那等高洋上的书。多不可能啊。为了时隔十八年的同学会,她的姆妈脸上浮现了笑容,准备了许多天的裁裁剪剪,终于获得家族准许去参加,却因为出发那天依然得照顾小孩起居,洗衣煮饭,又碰上下雨天气而耽误了聚会的时间,如果她的姆妈是个好胜的人,这会是一生的遗憾吧。三毛那天觉得自己的姆妈快疯了。看着远去的车她竟然高喊起来同学的名字来,想必去之前内心早已叨叨过很多遍了吧?每一个妈妈都是从有梦想,有傲气有机会也喜欢赖床的小女生走过来的啊。就是为了自己的小孩,她甘愿起早摸黑,她甘愿放弃一切称之为梦想的东西默默在背后关心里,任别人忘记了她也有年轻的时候。

三毛一生在约会,一生有很多淡泊的朋友,一生有很多的人在爱,却也一生都在逃。终究她还是逃离了那个雨季。

山口百惠

如果说我有偶像,那就是她了,活跃在73-80年代的老一辈心目中的女神,实力兼偶像派歌手,山口百惠。13岁出道,15岁成名,21岁嫁给当时的银屏情侣三浦友和,之后宣布引退。她的人生实在比我们的超前太多!

山口百惠15岁演了一个电视剧“血疑”,当时她真的相当清纯,笑起来一对犬牙总是凸显出活力十足。剧中她跟三浦友和扮演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百惠跟三浦恋爱了。一场阴差阳错,百惠去医院找当医生的爸爸,被医院当时新引进的放射性元素意外辐射了,于是住院,也就是在那时认识了在实习的三浦君。他们一起收养了一只出逃的实验小狗,给它取名叫“旺”,法语“风”的意思,也非常可爱。小狗出外游玩的时候总是追逐着15岁的百惠跑啊跑,场面很温馨。“血疑”早在1975年上映,但在今天看来,山口百惠在剧中饰演的那个简单懂事的高中女生的形象随着时间流逝历久弥新,仿佛穿越了时空,也活到了现在。

然而,百惠不只是个演员,如果不是偶然喜欢上“血疑”的片尾曲《谢谢你》,我不会知道百惠作为一位歌手,在七、八十年代曾经红遍了亚洲乐坛。以至有很多翻唱歌曲诞生,像lesli的《风继续吹》,Anita Mui的《曼殊沙华》,《孤身走我路》等,这些歌曲被不同的语言翻唱后依然脍炙人口。十几岁的百惠歌声时而低沉苍凉却不失之于暗淡消极,时而欢欣明快而不失稳重,使你在喜悦时,失意时倾听她,总能感觉灵魂得以安置,心灵得以穿越时空,或是共鸣,或是慰藉,或是兼而有之。

山口百惠在日本人民心目中是个迷。无论是安室奈美惠还是滨崎步,在日本至今没有一个艺人能达到她当年一样的超高人气。抛下历史成见不谈,经历过二战失败和明治维新的大和民族是一个有故事的的民族。山口百惠和相差11岁的谷村新司属于那个时代的日本。很难想象今天的日本还能够在创作或者歌唱上有如此意境的人物出现,对于人生他们是既看透又执着,在艺术面前,他们纯粹而多思。百惠就像她的歌曲一样,为人率真,简单,21岁的她可以在演艺圈继续登峰造极,却也可以为了相夫教子而急流勇退。

百惠在业界有着很高人气,少有的20岁前就参与了6次日本NHK红白会。豆蔻年华与年纪相仿的樱田淳子,森昌子组成了少女组合“三人娘”,当时三个人唱歌都甜美可爱。初出道时,淳子甚至比百惠有更高的人气,后面百惠凭借她丰富的表现力和低沉的声线转型成功,坚固了在演艺圈中的地位。百惠引退的时候,众友人面对着百惠,唱百惠的歌曲两两相送,最后森昌子和淳子分别唱了百惠的《秋樱》和《良日启程》,尽管盛传她们之间感情并不好,但百惠只是憋着嘴不说话,眼中包含感激与不舍,千言万语,恩怨情仇,仿佛尽在相视一笑中可以释怀,场面非常感人。

百惠是一个多产的艺人。她像是横须贺的一个奇迹。她的自传《苍茫时分》是对她那时候心态的完美诠释,是那样真诚的独白啊。